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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白甫易先生的新唐诗派说起

2021-03-20 18:09:46 来源:中新网新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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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受恩师所托,有幸遵嘱为白甫易先生撰拟诗歌注评,实感愧赧不已。白甫易先生游历东西,博览多闻,又通古今,矢志文化复兴,开创新唐诗派,在古体诗发展的道路上迈出了新步伐,这也是古体诗在当代创新实践的新尝试新探索。谈到古体诗,又不得不从源头说起了。

  大约在2400年前的春秋中期,中国第一部诗歌总集《诗经》编纂成书。流传至今的是战国毛亨和毛苌所辑的版本,即《毛诗》。《诗经》按类分为《风》《雅》《颂》三个部分,常听人说,从思想性和艺术角度判断,“三颂不如二雅,二雅不如十五国风。”因为十五国风多是采诗官从民间收集而来,诗风优柔和雅,多里巷之语,是贴近生活、表现情操、讴歌劳动、表达愿望、寄托情感的诗歌,所以它有更强的可读性和更多的受众。

  直到南北朝时期永明体诗出现之前,古体诗历经了三言诗、四言诗、五言诗、六言诗、七言诗、九言诗,还有楚辞体、乐府诗,以及歌行体、杂言诗等形式的流变,出现了建安体、太康体、元嘉体等诗体。

  永明体也称新体诗,这种诗体以周颙的《四声切韵》和沈约的《四声谱》为理论基础,在诗歌创作历史上首次提出了篇幅、声律、用韵、骈偶、对仗等诸多主张,为近体诗的形成做了铺垫。

  到了唐代,因受永明体诗的影响,初唐四杰进一步地因袭,近体诗,也叫今体诗、格律诗这一体裁便初步定型。之后五言律诗定型于宋之问、沈全期等,七言律诗定型于沈全期、宋之问、杜审言、李峤等。虽然对字句、平仄、对仗和押韵有着严格的要求,使诗歌的创作难度增大,但因近体诗声律和谐,结构严谨,文字精炼而受到推崇,又随着唐代科举的引入一时大兴,从而成就了最为璀璨的唐诗。当然,唐诗除了近体诗,也包含古体诗。在近体诗形成之后,古体诗并没有消亡,乐府诗、歌行体依旧大行其道。至晚唐时期衍变出长短句体裁,后称宋词、元曲,即诗馀。唐诗先后有唐初体、盛唐体、大历体、元和体、晚唐体等诗体。

  说到这里,该回到新唐诗派这一话题了。既然近体诗是沿袭了永明体一类声律不自由、诗歌内容受限的诗体,那么,新唐诗这一概念是否可以理解为是陈子昂所倡导的“汉魏风骨”一派的诗体呢?当然,这还是需要进一步讨论的。

  纵观当代诗词界,仍以严守格律作为基本的创作圭臬。格律虽不是牢笼,也有许多的诗人遵守格律,写出了不少佳作。但严守格律也必然会陷入炼句苦吟,刻意求工,甚至是“二句三年得,一吟双泪流”“吟安一个字,捻断数根须”的窘境。即便诗成之后,内容也会受影响打折扣。内容因格律而受限的诗作有没有读者,又是个问题,因为当代诗词的读者就是作者和圈内人,圈内人也都是作者,最后就成了作者与作者间的相互慰藉。

  那么再反观历史,先后有陈子昂明确反对齐粱诗风,革新诗文。许敬宗对四声韵进行了改进,把“平上去入”声简化为平仄两部分。韩愈倡导了反对骈文的古文运动。白居易倡导了新乐府诗歌运动,主张“文章合为时而著,歌诗合为事而作”。由此可见,诗歌的发展必然以顺应时代趋势为根本。

  再次回到新唐诗这一概念上,在我看来,新唐诗应该算作是延续胡适先生“新潮之来不可止,文学革命其时矣”宣言的又一次实践,是深化当代诗词时代性和创新性的又一次探索,是不受格律、声韵限制,以内容为主的又一种诗体。

  严羽在《沧浪诗话》中说:“诗者,吟咏情性也。”如陈子昂的《登幽州台歌》长短参错,《感遇诗》也少有近体诗的影子。再如李白的《静夜思》,孟浩然的《春晓》,也并没有严守格律,反而是朗朗上口,家喻户晓,千古传诵的名篇,这也是值得深思的。

  提到以上话题,并非是对格律诗的否定和怀疑,而是对新唐诗这一新体裁的包容和接纳。之所以为新唐诗正名,是因为在白甫易先生的诗词里真真切切地看到了贴近时代、贴近生活、热情洋溢、有真情实感且更为自由的表达。在这样不失体式的表达中,内容更活跃丰盈,思想更灵动自由,使得格律、平仄、声韵、对仗等等限制创作的繁文缛节都显得失色了许多。在这里,我还可以举一个经典的例子,那就是胡适先生的《蝴蝶》,“两个黄蝴蝶,双双飞上天。不知为什么,一个忽飞还。剩下那一个,孤单怪可怜。无心再上天,天上太孤单。”这首诗虽保留着律诗的体式,但却是诗歌史上的一次重要尝试。我想,新唐诗派的开创也是对胡适先生《文学改良刍议》的继承和发展,是应势而为,是顺时而动,同时也对当代诗词创新实践的推动和促进,有着积极的现实意义。

  作为新唐诗派的开创者,白甫易先生的新唐诗内容饱满充沛,格调高昂风雅,题材多样,涉猎广泛,有横跨东西的游历见闻,有人生大道的求真思索,有三余时光的趣味爱好,有感时忧世的大爱情怀,无不透露着豁达乐观、积极向上、通融大度、豪迈洒脱的丰富情感和人生格局,这些风格特征也恰好应合了“汉魏风骨”的诗风。

  白甫易先生的诗句如璞玉浑金,淳朴真挚,不加修饰,不事雕琢,是直抒胸臆的性灵诗,像袁枚《随园诗话》中所说的那样,“以为诗写性情,唯吾所适。”可以说,白甫易先生的新唐诗已不落前人窠臼,率先变革,推陈出新,风格独具,这也正是诗人的先天资质和后天品德修养相互为用、综合融汇的效果体现。因此,这些抒发真情的诗句,大都折射着大格局,喻示着高境界,也体现着新时代,为当代诗词注入了一股变革的新风。

  如“寥寥数语昭情理,于无声处含道义”(《唐诗之美》),“风生涟漪荡天涯,光照万物催奋发”(《神龙》),“极目无颜色,唯见天地白”(《雪遇》),“策马扬鞭万里近,青春无非诗梦想”(《青之春》),“忠勇诚灵品自高,骇浪汹涌独弄潮”(《担当》),“半溪流水千树花,十里长桥万丈虹”(《奇观》),“吾心皈依塔河畔,敢教大漠换新生”(《归来》),“授教长治久安策,润疆固边正奇谋”(《座谈会》),“塔河奔腾五千里,北国南疆会群雄”(《阿拉尔》),“大漠浩渺,碧空万里,西北东南任遨游”(《沁园春•阿拉尔》),“今长路漫漫,东联西合,高歌向南,血性奋斗”(《沁园春•痴人追梦》),每每读到这样振聋发聩、提气振奋、气吞山河的诗句时,相信大多数读者都会理解以语言、意境为主,不唯律唯韵是从的道理了。

  再如《农场》一诗,“五万农场遍四方,三百亩地一人忙。乡村风光无限好,佳肴美味当共享。”生动地再现了新疆农场地广人稀、风光秀美的地理地貌,盛情表达了期待与远方的客人共享美丽景色和美味佳肴,以及共襄盛举的诚挚期盼和邀请。还有《治理》一诗,“治中有道向水求,理石成器为众谋。匠心独运天下事,善者必将大梦酬。”所谓“治中有道”,可追溯到老子《道德经》的“圣人之治”。“向水求”则意喻着“上善若水,水善利万物而不争”的大道。“理石成器”源自《礼记•学记》“玉不琢,不成器”。这又应合了《随园诗话》中“诗用意要精深,下语要平淡”的论述,也是诗词的高境界,即“词浅意深”。

  除了上述大格局、高境界的诗作,还有《瑶琴颂》:“夜半红月寂照时,壁上瑶琴最相知。天地人弦齐为乐,鸡鸣五更不觉迟。”《书香吟》:“奇香独遗红尘中,妙趣不与众相同。抚今追惜道归一,惊天动地策无穷。”这又是诗人与众不同的情趣和风雅高情的业余生活的写照。

  在白甫易先生的诗作中,还有很多可以列举的诗作和奇思妙句,如《秋波吟》《故乡月》《浦江行》《玉泉寺》《区块链》《数字阿拉尔》《出差》《游泳》等等。在这里,我只能粗浅地做以置评,难免有不妥不到之处,还请诗家和读者海涵。

  最后,希望新唐诗派继续壮大,也希望当代诗词继续创新。

  作者 | 杨世鹏

(编辑:袁晶)